翻了一下以前的文,把之前因为高考停下来的文放出来(。・ω・。)ノ♡
因为是13年的时候开始写的,现在看起来觉得写得好奇怪Σ(っ °Д °;)っ但是还是先放出来吧,看下意见再改下
第一章
“怎么了?”
耳边是矢雾波江没有起伏的寻问,折原临也感觉头疼得越发厉害。
他眯了眯眼,中指扺住太阳穴轻轻地揉了揉。
“又是这样吗?”
折原临也将背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女人慢慢俯下身来,直至与自己平视。
“唔…这么看起来,这双眼睛还是如往常一样,闪动着令人作呕的光芒啊。”矢雾波江注视着他说道,“嘛,不管怎么说,还是去看一下医生比较好。你那么频繁的短暂性失明,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她便直起身子,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或许,一个瞎了的情报贩子会更好听一点?”
随着门被轻轻地合上,公寓里又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指尖轻叩桌面的声音有规律地响着。
许久,折原临也低低地笑了笑,“真是的,瞎掉什么的还真是完全没有准备嘛!我还要继续用这双眼睛观察着人类,爱着人类呢~☆”
他用手翻了翻日程表,“唉?小静是要去神奈川玩吗?今天又是没有骚扰的池袋一日游!”
“唔,城西的松饼店可一定还要开着啊!怎么想今天也不会出现什么吃到一半就被人追杀的情况了!”
拿出红色的马克笔在“松饼店”上圈了个圈,折原临也欢快地靠着椅子转了个圈。
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一如既往穿着黑色外套,折原临也将背靠在了电车的座位上,低下头玩着手机。
“——田中太郎:唔……聊天室的各位早上好。”
“——田中太郎:已经到达神奈川了,希望接下来三天的冬令营可以安然度过。”
神奈川吗……折原临也恶劣地笑了笑,卟嗒卟嗒地打起字来。
“——甘乐:大家早上好哟~☆这里是甘乐桑!”
“——甘乐:不过我好像听说平和岛静雄也在神奈川吧,想要安然度过……唔……信号好像不太好啊!那就下次再见吧~☆”
“——甘乐已离开聊天室。”
“——田中太郎:欸?!”
“——田中太郎:甘乐桑?甘乐桑!”
“——田中太郎:欸!!我好像看到了自动贩卖机的身影?!”
“——田中太郎:果然神奈川的自动贩卖机和池袋的还是一样的……平和岛先生还真是恐怖的非人类的存在啊!”
“——田中太郎已离开聊天室。”
“——聊天室现在空无一人。”
折原临也慢慢放下手机,将手插进了大衣口袋,嘴角勾起了带有一丝嘲讽的弧度。真是的,瞎掉什么的,看不见人类什么的,看不见自动贩卖机和单细胞草履虫什么,真的一点也不想啊!
他眯了眯眼,侧过身将脸贴在冰凉的窗面上,看着眼前变化的风景,一言不发。
坐在松饼店内的椅子上,折原临也将一只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一刻不停地在手机上敲打着。
突然,他的手顿了一下,手机上刷新出了一张图片,三个少年少女头凑在一块吃着甜品。
“真好啊!”他笑了笑,笑意却未达到眼底。
他将钱丢在了桌上,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走出了松饼店,悠长的钟声在他身后慢慢地响起。
“12点了啊。”他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钟楼,转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谁知道呢!一天前,两天前,或者是三天前,有可能是更久以前,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眼前穿着白袍的医生拿笔的手顿了顿,合上记录本抬起头看着折原临也,“会瞎掉的。”
折原临也耸了耸肩,整个人窝在了椅子里,片刻后,他歪了歪头,问道:“多久?”
“如果不治疗的话,一到两年内吧。”
“治疗呢?”
“或许瞎的更快吧!反正你也不在乎了吧?”
折原临也笑了笑,如同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几缕的碎发乖顺地贴在额前,显得那张清秀的脸格外苍白,“说的是呢,反正终归都会瞎掉的,可控制的不可控制的,每个人最后都会看不到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去小小检查一下吧,两天后来拿报告吧。”白袍男人没有回答,低下头用笔指了指19号,然后在21号上画了一个圈。
“医生你也会看不见的吧?或者说你已经看不见了吧!”
白袍男人闻言抬起头来,一脸好笑的看着折原临也。
“我啊,觉得医生你的灵魂已经黑到看不见了呢!”
“真是太好笑了!人类啊,真的是太好笑了!想依赖闭上眼睛来欺骗自己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折原临也用手盖住眼睛,透过指缝看到了那个男人不耐烦的神情,笑得更开心了,起身跟着护士离开了。
真是太好笑了,每个人都会瞎掉的。
不是因为看不见,不是因为失明,不是因为任何的外界因素。
只是啊,每个人啊都会变的腐朽的,看见或者看不见还有什么区别吗?
随着心跳的停止,呼吸的消失,身体的冰冷,以至于灵魂的腐烂,眼睛的看见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最后都会看不见的。
怎么办呢,都烂掉了呢。
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或许,瞎掉了然后看不见这个世界,孤孤单单的在角落里死去反而是最安详的一种死法了。
对于自己来说。
没有人来打扰的,安安静静的,只剩下黑暗的死去。
瞎掉的情报贩子啊,真是好听啊。
安田太一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太差了,虽然安安稳稳的读完医科大学毕了业,安安稳稳的成为东京综合医院的一名医生,他觉得他的运气在同龄人中算的上不错,可是今天他觉得他的运气,他这一辈子的运气都在今天用光了。
今天,他遇见了一个病患,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碰到的家伙——折原临也。
他三年噩梦的来源。
其实,自从从来神学院毕业的时候,他就在也没有想过会再见到这个家伙,一次一分哪怕一秒。
可是,天不从人愿,兜兜转转他又一次见到了他,一个即将失明的折原临也,哈,多么好笑!
他记得当他向周围的同学兜售禁药的时候,那个少年就坐在窗檐上,歪着头用手托着下巴,眉目里带着笑意看着他。
一言不发的看着。
他的手抖了抖,将剩余的药都塞进了口袋,推开一旁诧异的同学一路奔回了家。
那一晚,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只有黑发少年坐在窗檐上的侧面,安静的,不说话的侧面。
他觉得他的心跳停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走到了窗边。
黑发少年回过头,月光下暗红色的眸子似带着笑意看着他,然后他笑了笑,似想开口说些什么。
安田太一狠狠地用手一推,那个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了下去,他看见他在说什么,嘴巴一张一合。
然后,安田太一看到满眼满眼的红色。
可是,究竟在说什么呢,半夜坐起身的安田太一抱着膝默默地想着。
第二天一早,他看到折原临也微笑着从他身边擦过。
他觉得一股凉意冒了上来,他听到了。
“黑掉了啊,灵魂。”
虽然这件事并没有人上报给学校,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就这么过去了,但每晚安田太一都会梦到他一次又一次将黑发少年推下楼,而他却只是笑着对自己说,“黑掉了啊,灵魂。”
一次一次,永无终结。
而现在,距离那个噩梦已有十多年了,他又一次见到了那个清瘦的黑发青年,他听到他笑着对自己说,“医生你也会看不见的吧?或者说你已经看不见了吧!”
切,看不见……
安田太一在医院的厕所点了一只烟,慢慢地抽着。
看着烟雾在眼前慢慢升起,他觉得安心多了。他整了整袍子,用手理了理头发,走出了厕所。
然后,他在会诊室门口看到了倚着墙的黑发青年,那人在听到他的脚步声后抬起头,无害地笑了笑。
“叙叙旧吧,安田同学,唔…或者安田医生?”
“我还想用这双眼多看一会人类呢,多看一会像医生一样的人类啊!”
“好想好想,想的连心跳都不受控制了啊,怎么办呢,我真的太喜欢人类了,喜欢喜欢喜欢喜欢人类了。”
安田太一觉得他好像从那一个噩梦里逃了出来。
但他又好像再一次陷入了一个名为折原临也的噩梦。
逃不掉了呢。
黑掉了啊。
看不见了吗。
醒不过来了。
消失了。
第二章
平和岛静雄烦躁地点起一根烟,看着烟慢慢从烟头燃起,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今天一大早还没睡醒就被汤姆学长从被窝里拉了出来,一点没有准备就被拖到了神奈川,偏偏那个该死的死欠债鬼不仅不打算还钱,还不停地猖狂地挑衅着,真是的,嗡嗡嗡嗡的吵死人了。
接下来的事就很好猜想了,身体先于大脑的控制,直接将手边的自动贩卖机丢了出去,听着自动贩卖机落地而发出的巨大声响和围观人群的惊呼,本来就差的心情瞬间就糟糕透了。
那群人在喊些什么,怪物吗?
可笑极了,每天每天喊着怪物,就好像自己不是一样。说得更直白一点,能被那个家伙喜欢上并深深爱着的人类,应该没有比“怪物”这个更好的称谓了。
该死的臭虫!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混蛋!
怎么办呢,好想打一架啊,好想把那只臭虫就地正法啊,想踩掉他的头,想打断他四肢!好想好想好想!
“静雄,要继续工作了啊!”田中汤姆在前方挥了挥手。
“啰嗦死了!”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将烟丢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捻了几下,跟了上去。
看着平和岛静雄那张死臭死臭的欲求不满的脸,田中汤姆极有先见之明地将一句——“不要再摆出这种想女朋友一般的神情来翘掉工作了”给咽了下去。
不知为什么,田中汤姆总觉得自己脑袋上好像漂浮了一个巨大的自动贩卖机。
一只手插在裤袋中,一只手搭着外套在肩上,平和岛静雄跟在田中汤姆的背后沿着中心大道走着。
明明是早就应该飘雪的季节,天气却有了点异常,仿佛还处在干热的秋天,与往年的冬天大相径庭,大街上的行人一个围围巾戴帽子的都没有。
再这么下去不会自燃爆炸了吧,他嗤笑了一声,停下脚步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古旧但被精心保存的打火机,点起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之下,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街边的一家甜品店,目光一顿。
坐在靠窗最左边的是一个银发天然卷的家伙,穿着一身不符合现代风格的衣服,正一脸神圣地对着桌上的三色冰淇淋许着愿望。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身正式服装的黑发青年,但总有了点正式过头的感觉,而他正将一坨蛋黄酱挤到冰淇淋上。
应该是很般配的两个人吧,平和岛静雄一边想着一边转移视线,唔……是熟人啊。
黑发娃娃脸少年和金发话唠少年正一左一右地围坐在低着头的大胸眼镜妹,一个一脸兴奋的手舞足蹈地好似在介绍眼前的甜品,一个微笑着看着同桌的两人,偶尔插上几句,另一个则不知所措地用手中的小勺子戳着蛋糕时不时抬头看向两人。
是叫纪田和龙之峰吧,他默默地想到。
下一刻,前方传来了田中汤姆的喊声,平和岛静雄忙掐灭了手中的烟,迈开步子快步朝前方田中汤姆的背影赶了过去。
怎么说呢,黑色脑袋和黄色脑袋凑在一块总是让人有点不爽啊!
反正,都是那只跳蚤的错!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像刚刚所见那种和谐的方式与那只死跳蚤相处过,虽然不多,但的的确确是有过这样几次的,平静的,没有任何争吵斗殴的,安静和谐到似乎心底都长出了蘑菇。
但什么时候不再有了呢,五年前,七年前或者更久以前,久到似乎从一开始相识便只剩下打架斗殴。
明明不是这样的,可又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呢,平和岛静雄说不清楚,同时也不想清楚。
似乎跟那个黑发青年有关的,无论是什么都会让他从心底涌上一种厌烦,对那个人的,对自己的。
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清楚的厌恶,横亘在心底,横亘在十年漫长的岁月里。
“静雄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一见面就阴着一张脸看着对方。虽然我们是去收债的,但不要搞得像我们是去索命一样的啦!”田中汤姆在一旁挥着手说道。
即使在第一次见面,就相互厌恶着彼此,但也没有到了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或者用亦敌亦友来形容是很恰当的。
“静雄啊,你看看,人家有些时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你就一个路标过去了,好歹要让别人把自己家的保险柜密码说出来啊!”
在没有心情相互殴打的时候,也曾各自靠在天台的一角,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自己抽着劣质的烟,他敲打着手机,不说一句话,不交谈,同样不争吵。
“不过,待会收完债以后,可以和静雄去一下酒吧啦,说不定可以碰上成熟的大姐姐那种的啊!”
成熟这种东西感觉难以捉摸,最直接的感触就是那个黑发青年不再愿意和自己面对面肉搏了,转而将自己隐入黑暗,背地里给自己找了很多麻烦,这也算是一种成熟吧。
“哎呀,不要那么一直没有反应啦,是静雄很喜欢的那种成熟的大姐姐啊!”
诶……不过为什么会那么平静的想起和那个跳蚤有关的事呢,难道刚刚在甜品店门口站太久中毒了吗?
“静雄是害羞了吗?”
明明一直都不想再想起的,反正这些只有靠身体去选择就好了,想要抒发出来,想要依靠暴力,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静雄?”
“平和岛静雄,你以为你说的是什么?”
“静雄!”
“这种可能性一点也没有,从开始就不从在,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是朋友,哈,无论在朋友前面加了多少的定语你不觉得很滑稽可笑吗?”
“平和岛静雄!”
他记得那个黑发少年在一脸淡定的说完这番话以后,一翻身从老校区的天台上跳了下去,他所能看见的只有少年微扬的发梢以及发梢下的——嘲讽的眼。
然后,田中汤姆看着一直晃神的平和岛静雄狠狠地撞上了电线杆,摸了摸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汤姆先生,都说了不要在我走路的时候那么啰嗦了,烦死了!”平和岛静雄恶狠狠地回过头瞪了田中汤姆一眼。
田中汤姆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在心底摊了摊手,有个正处于豪华加长版青春期的下属,小汤姆表示压力很大。
“好好,不说了,早点干完早点回池袋吧!”他拍了拍平和岛静雄的肩说道。
“知道了啦!”
“然后去就露西亚寿司店那儿好好吃一顿吧!”
“嗨,静雄,汤姆,心情好吗?”俄罗斯黑人热情地挥动着手上的寿司传单。
闻言,田中汤姆默默地在心疼流泪,虽然他之前唧唧歪歪了那久,但当那个欠债不还的家伙摆出一副老子就是不还钱的表情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要不好了。
只能说,世事就是那么无常。
“刚刚,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对吧?我听到了喔,用地狱耳。要吃,寿司,地狱的撤旦也想吃寿司哦。”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日语,赛门热情地拉着客。
“啊哈哈,但是抱歉了,我和静雄的心情都不太好呢。所以下次来吃吧!”
“心情不好,哦不行不行,更要来吃寿司了。”身高两米多的男人用手推着田中汤姆和平和岛静雄向露西亚寿司店走去,“OH,心情不好,会算你便宜点,没问题,半价推销哦。”
两人不禁有些心动,再加上肚子本就饿了,就顺着赛门朝店门口走去。
“安啦安啦,剩下的一半会算在帐上哦,下次再来的时候一起付哦。不收你们利息哟,ALL OK的啦!”
平和岛静雄的脚步一顿,田中汤姆干笑着退了开去,开玩笑,刚刚那一声骨头轻脆的咯崩一声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吗?
“都和你们说过了,临也说见到静雄一定要使用日本的智慧,老奶奶的智慧袋哟!”
平和岛静雄愤怒地冲赛门打出了一拳,“因为那个死跳蚤的话来敲我们竹杠,赛门先生你是想成为沙丁鱼罐头了吗?!”
“不好哦~静雄。生气,肚子更饿,钙质不足呢。哦~静雄,手是厨师的生命哦~乱打,不可以哦~”说完用手接出静雄的拳头,另一只手将一叠传单塞到了一旁看戏的田中汤姆手中,然后转身逃开了。
“喂,喂喂!”田中汤姆看着手上的传单,又看了看一追一逃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有一个处于豪华加长版青春期并且有暴力倾向的下属,小汤姆表示压力很大。